close

伍綺詩:衝破種族藩籬的華裔女作家


伍綺詩,美國華裔「80後」作家。畢業於哈佛大學,父母均為科學家,是香港移民第二代。她已寫作多年,小說及散文作品多見於各類文學期刊。2014年底,其首部長篇小說《無聲告白》取得內含美國亞馬遜網站在內眾多媒體評選出的2014年度最佳圖書,並受到美國主流媒體的廣泛讚譽。今年7月,該書中文版由讀客圖書引進出版。

  《國際前驅導報》記者 陳娟 發自北京當華裔以及美國相遇時,從來不缺乏好的故事。譬如,上世紀八十年代末譚恩美的《喜福會》,人們至今仍記得一名婦人抱著鵝漂洋過海,滿懷期盼地前往美國的畫面。當年,這本講述華裔在東西方文化的碰撞中艱難求索自我文化身份的小說曾在美國文壇哄動一時,譚恩美也隨之成為華裔作家中標桿性的人物。
  二十多年過去了,儘管如嚴歌苓、哈金等華裔作家在歐美文壇屢有斬獲,但真正做到「融入」美國文壇,依然極為難題。而被譽為「下一個譚恩美」的伍綺詩的泛起,預示著華裔作家向歐美主流文學界再度發起衝擊。
  去年11月,她的處女作小說《無聲告白》——講述華裔跨種族家庭慘劇故事——被亞馬遜網站評為2014年最佳圖書,隨後該書幾乎橫掃歐美所有榜單。「即便咱們熟知身旁有這種故事,也從來沒在美國小說中見過,起碼,在伍綺詩以前,沒有誰處理過這種故事。」韓裔作家Alexander Chee在為《紐約時報》撰寫的書評中如是褒獎。
  對于有著華裔身份的伍綺詩來講,她並不願意過多談論自己的這次「意外走紅」,只是但願可以用自己創作的故事消弭種族以及文明的誤會,「在美國,亞洲人時常會被遺忘在種族話題的討論以外:人們通常只會想到黑人、白人以及拉丁裔。但關於亞洲人的討論並不多。我但願之後這種情況能有所扭轉。」她在接受《國際前驅導報》信件採訪時如是說。

一個華裔跨種族家庭的慘劇故事
  莉迪亞死了,可他們還不曉得。1977年5月3日早晨6點30分的時候,沒有人曉得莉迪亞已經死了,他們只清楚一個無傷大雅的事實:莉迪亞來不及吃早飯了。
  小說《無聲告白》有一個懸疑而暗黑的開頭,它將逝世作為整個故事的背景。跟著莉迪亞之死,帶出的是一個中美結合但有點失衡的家庭——一心想融入美國主流的華裔父親,背負母親指望、為追求與眾不同而嫁給華人的白人母親,這個家庭在上世紀70年代膚色歧視嚴重的當地小鎮被視為異類。
  莉迪亞上有哥哥,下有妹妹,但因為三兄妹僅有她繼承了母親的藍眼睛,她也受到了父母至多的指望與愛。然而,恰是這些指望與愛逐步變為她肩頭的負擔,最終不堪重負而選取離開。
  小說的靈感來自於伍綺詩的白人丈夫無心間提及的一段舊事:他七八歲時,曾看見一個同窗把自己的妹妹推進了池塘。那個妹妹最後得救了,但「女孩落進水裡」的意象讓伍綺詩念念不忘。2008年,她開始醞釀寫一本關於「女孩沒有被救上來,那個家庭會怎麼樣」的小說。經由六年的打磨,《無聲告白》問世了。
  《國際前驅導報》:《無聲告白》一開頭就是主人公莉迪亞的逝世,你為何選取講述這樣一個慘劇?
  A:我老是被慘劇吸引,因為我癡迷於人們對慘劇的反映。我想,不少作家都喜歡寫他們的恐懼,以此作為馴服——或是至少是管理——恐懼的方式。我小的時候——其實現在也是——能想出來的最恐怖的事情是失去你愛的人。如何繼續日子?能繼續下去嗎?因而,在必定程度上,這個故事脫胎於恐懼。
  Q:為何要把故事發生的時間設定在20世紀70年代?
  A:當我開始去瞭解這個家庭以及他們的故事的時候,很顯然,20世紀70年代他們遇到的所有問題處於至關尖利的狀況。現在混血家庭更為常見,但在上世紀70年代,李家很顯眼——1958年,瑪麗琳以及詹姆斯結婚的時候,異族通婚在一些州依然是非法的。瑪麗琳從醫的職業理想一直難以實現,而到了70年代,女性狀況有了很大的改善,我想,那個時代的母親必定會既高興又遺憾,因為她們的女兒將擁有她們自己永遠無法遇到的機會。
  Q:現在以及那個年代相比,這些社會問題發生了怎麼樣的變化?
  A:在當今美國,這些問題的解決已有了長足進步。總的來講相比幾十年前,美籍亞裔更受人尊敬,社會地位也提高了不少。同時咱們得看到,這些進步是在最近這些年發生的。
  跨種族婚姻直到1967年才合法,我覺得這不可思議,1967年距今僅僅過去了一兩代人。更讓人吃驚的是,人們對跨種族婚姻——以及對亞裔人種——態度的消極程度仍然超越了你的想像。自1958年起,蓋洛普每年都會進行對跨種族婚姻態度的民意調查,1997年,調查結果首次顯示大部份美國人贊同跨種族婚姻。2001年的調查結果指出,68%的美國人對亞裔持有「有點消極」或是「很負面」的看法;比起黑人、猶太人或是女性競選總統,更多的美國人不願意支撐亞裔做總統;24%的人不贊成其他種族與亞裔美國人通婚。
  我想,假設李家日子在現今社會,他們的處境會略微輕鬆一些。咱們已經見到不少亞裔(泛起在流行文化中)……咱們曉得,亞洲人不止一種。而且,我覺得跨種族婚姻現在更擁有了一點普遍性。

「直接顯然的歧視逐步被隱性歧視所取代」
  也許是因為伍綺詩的華裔身份,許多讀者都會將她與小說中那個溺死的奼女莉迪亞作比。儘管她不願意被定型為某一類型的作家,但仍然不得不承認作為移民二代從小到大日子成長的特殊背景,為她這部小說的主題及立意提供了參照物以及寫作靈感。
  34歲的伍綺詩出生在賓夕法尼亞州匹茲堡的一個香港移民家庭,10歲時全家搬到了俄亥俄州克利夫蘭市郊夏克海茨。匹茲堡是一個以白人為主的社區,伍家在那裡是一個孤立的存在。伍綺詩聽姐姐說,在她出生以前,曾經有鄰居家的小孩在她家的信箱裡放過鞭炮。
  而11歲那年的一天,她以及從香港來遊覽的舅舅、舅媽一塊兒到克利夫蘭鬧市區購物,剛走出商場就趕上一位醉鬼衝他們大叫:「滾回你的中國、韓國或是別的國家去。」
  但在伍綺詩看來,現在美國的種族問題已有所扭轉,「直接顯然的歧視逐步被隱性歧視所取代。」
  Q:作為華裔美國人,你的家庭有無以及小說中的李家同樣被人歧視或是排斥過的閱歷嗎?
  A:現在回憶起來,我並無太多受到歧視或是被排除在外的閱歷。話雖這樣說,但不是每一個處所都以及夏克海茨那樣寬容,夏克海茨也並無驅除一切外部影響的魔法結界。可悲的事實是,在小說中,每次種族歧視的遭遇——從赤裸裸的歧視到許多隱性搪突,無論有意仍然無心都或者多或者少地在我、我的家庭或是我認識的人身上發生過,從朝著詹姆斯的車扔石頭的小女孩,到把眼睛扳成一條縫模仿中國人的女人……我要遺憾地說,我並不需要做太多的調查就能重現出這樣的形象。
  Q:父母是從香港移民美國的,他們那一代是如何看待移民身份?
  A:我的父母對這種問題的看法是:「你需要在某種程度上代表你的種族」。我覺得他們十分清楚咱們屬於異類這個事實,人們會依據我的行為假設我的整個族群是怎麼樣的。因而,父母自然會想「你需要在學校好好表現,否則別人可能對中國人有不好的看法」,或是,「你應該待人以及善,否則別人會覺得中國人粗鹵」。這些話聽起來似乎挺蠢,但成見就是這樣形成的。
  Q:作為移民二代,對于亞裔人融入美國大環境這個問題,你的看法是怎麼樣的?如何才能更好地融入?
  A:我認為,在美國,種族話題往往以黑人以及白人的矛盾為主……宛若它是一個二元¥方程,事實上不僅有黑人以及白人,而且各個種族是互相交融的。除了種族以外,人們可以依據不同的特色來定義自己的身份。我認為,跟著跨種族婚姻的增添,咱們對所有這些問題的認識會更為清楚,可能會以更繁雜的模式談論種族問題。但有一點毫無疑惑,要在美國實現真正的文化理解,咱們依然有很長的路要走。

「華裔女作家太頻繁被稱作『下一個譚恩美』」
  
伍綺詩一直很喜歡寫作,但以前不覺得可以把寫作當成職業。「小時候,我曾經想當一位古生物學家,想了想覺得恐龍都絕跡了仍然免了吧。後來我想當宇航員,又覺得太難也拋卻了。」
  長大後,她變得更為務實,想做記者、編纂或是英語教授,但一直將寫作視為「副業」。整個初中以及高中,她一直在寫故事、詩歌以及戲劇。高三那年,她寫了一齣戲,居然在瑪麗琳-比安奇兒童戲劇創作節中被搬上了多多馬劇場的舞台,「但說實話,直到最近——攻下碩士學位之後——我才相信自己可以專職寫作。」
  她說的最近即是《無聲告白》的走紅。伍綺詩也因而「征服」了美國文壇,而被認為是「下一個譚恩美」。兩岸商貿,在家工作,網路創業,創業賺錢思維,微商平台,賺新台幣

  Q:現在距《喜福會》已過去了將近三十個年頭,有人說你的橫空降生,填補了華裔作家在歐美主流文學界的空白。你如何看待《無聲告白》在西方取得的勝利?
  A:我覺得,討論我自己的小說的「勝利」,有點太自以為是了。但我對于這本小說能收成這樣多的褒揚感到十分開心及幸運。
  《無聲告白》在美國已有大量讀者,而且,還被翻譯引進到十多個國家——大部份是歐洲國家。對我來講,這象徵著會有更多人在這個故事中找到共識,即使他們並不是中國人或是亞裔。我但願這代表了人類中有一些超出民族以及文化的、擁有普世價值的東西存在。或許,這會提醒咱們,比起外貌上的懸殊,其實咱們擁有的共同點比想像中多得多。
  Q:你曾經表示自己並不但願成為第二個譚恩美,假設可以選取,你但願成為哪一種類型的作家?
  A:我其實很崇拜並尊敬譚恩美以及她的作品!但美籍亞裔女性作家老是太頻繁地被稱作「下一個譚恩美」,就好像她們只能被拿來以及另一個美籍亞裔女性作對比。坦白說,我很高興被叫作「譚恩美第二」,假設這是基於文學價值的對比,而並非因為咱們擁有相同的文化背景。

arrow
arrow
    全站熱搜
    創作者介紹
    創作者 wechat101 的頭像
    wechat101

    兩岸微商網路創業平台

    wechat101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