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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香港銅鑼灣跟老鳥吃午飯時，離我採訪他已一個多月。

對於了，老鳥（點擊便可瞭解），就是那個在中國住了19年、說東北普通話、全世界亂跑的日本人。

老鳥說想吃川菜。然而我剛從大四川回來，急切地想換個口味。結果他讓步，咱們約在一家名不見經傳的日本餐廳。餐廳很不起眼，像香港無數的小餐廳同樣窩在一棟舊樓的高層。因為它在辦公室左近，我常跟前同事去，一直吃到老闆給我發了張VIP打折卡。

老鳥一進門我就看見了他——他仍然是那個戴著黑邊框眼鏡、衣著牛崽褲、心裡裝著世界的日本大男孩。

「你紅了。」我笑著對於老鳥說。

老鳥的確是比我上次見他時略微「紅」了一點——不是大紅大紫，沒有到要戴墨鏡出門的境地。一個多月前，我採訪老鳥。文章在我的微信號、以及各網路平台上總共收成近200萬￥的瀏覽。這給老鳥帶來意想不到的關注。用他的話說，讓他有一點「恐懼」。

最開始是老鳥的部落格走訪量暴漲，慕名而來的目生網友的評論開始泛起在他的臉書首頁上，而他幾乎每一條都會當真回復；接著有內地電視台發來邀請，請他上綜藝節目；上周，老鳥受邀去北京，參加自助遊覽社區「馬蜂窩」的分享會。跟他同台的另一名外國人是一個住在上海的西班牙小夥子。

在北京，對於著台下100多名聽眾，老鳥分享了自己在中國日子19年的感悟、心得，以及許多蛋疼的時刻。內含第一次遇到蹲式公共廁所時，不曉得屁股應該向哪面，以及初來中國時，去熱心的朋友家坐客，他必定要按照日本習氣把對於方籌備的豐盛飯菜每、一、道吃完，結果就吃出了急性腸胃炎。他也講到，作為一個外國人，對于北京只有兩條地鐵線、肯德基仍然是星星之火時那段中國「舊時光」的懷念。

「網紅」還給老鳥帶來了物資回報。在網路媒體上開了專欄、分享自己的遊覽人生以及心得，讓他獲取了幾筆收入，加起來有3000塊新台幣。這讓老鳥著實興奮了一把。在他的臉書首頁上，他迫不及待地「炫富」，還用貨泉改變器把自己的收入改變了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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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00塊儘管不多，然而換成日元￥是6萬￥塊呢！」坐在我面前的老鳥，臉上露出喜孜孜的笑容。在臉書上，老鳥這樣寫道：

「寫文章不是我的職業，那些文章卻如同我的化身。而看文章的人今天一個明天又一個地增添的結果是這次的收入，這絕對於是值得我感到很開心的事。網誌中的文章看上去互不相干，可是這次的事情似乎也將無數個小點連成為了一條線，在國外的二十週年，終於有了一點造詣感。」

在老鳥的故事被國人發現時，一家電視台的語言競技真人秀節目聯絡到他，但願請他上節目。對於方請求老鳥錄一個視訊，看看效果。老鳥那時正在日本老家看望父母。他以對比自然、隨便的狀況錄了一段視訊發過去，但對於方看了之後，表示他的作風並不適宜。老鳥落選，此事不了了之。

老鳥後來去優酷當真觀摩了這個節目以前的片段，發現不少介入者的作風都傾向煽情，並帶著濃烈的表演氣息。他似乎有點明白自己為何「落選」。

「沒辦法，我不可能為了上那個節目去做演另一個我。」他一邊吃著魚生飯，一邊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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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日本餐廳，我點了豬肉苦瓜飯。餐牌上這道菜的日文翻譯讓老鳥忍俊不禁。

「苦瓜」在餐牌上被翻譯成「苦」，「苦」就是苦的意思，「」那部份是英文Melon的音譯。老鳥解釋說：「英文中melon可能是各種瓜的統稱，但日文的「」只能指甜瓜。那末「苦」的意思就是『苦的甜瓜』。」

「你說是否很好笑？」他說。

老鳥已遞交了加拿大移民的申請，等待著最後的批准。再過幾個月，他就要啟程去那個四季分明的國度。無非目前，他暫時還在香港這個彈丸之地，過著「大叔」以及「家庭煮夫」的日子。

他天天去超市以及家左近的日本店採買新鮮食材，然後親自下廚。老鳥的室友、一名跟他「同居」4年的馬來西亞小夥子奉告我，老鳥做每頓飯首先會有一個「大的丹青」，永遠不同菜式的選取，到幾菜幾湯都冷暖自知，並且要確保桌上各道菜式的彩色必定要不同。

老鳥給室友籌備的便當（點擊圖片，檢視大圖）

「彩色當然很主要。否則次日室友帶去午飯，每一個菜彩色都同樣，豈不是很難看？」午飯上，老鳥對於自己的「日本式強制症」進行著辯護。

最近一次回日本的省親之旅讓老鳥從新找到回歸鄉下的純樸情感。他老家在離東京開車兩個小時的山梨。而老家，用老鳥的話說，就是一個「適宜喝喝酒，看看富士山之處」。他隨即補充道，「但不能喝啤酒，最佳是喝威士忌，否則感覺不太對於。」

老鳥熱愛喝酒，對於威士忌情有獨鍾。他坦承喝點酒再寫東西，會有尤其的靈感。我不曉得他的啟迪是否來自李白。

「你曉得日本是全世界威士忌五大產區之一嗎？」老鳥興緻盎然地拷問我其它四個產區是哪裡。我拼拼湊湊，終於拼出了謎底：蘇格蘭、愛爾蘭、美國，以及他行將要去的加拿大。

咱們在銅鑼灣人頭攢動的街頭告別。我問老鳥去加拿大打算做什麼工作。「我也不曉得那邊有什麼工作，只有去了再看看。」

那一刻，我有點嫉妒老鳥。大概是因為我在他身上找不到一絲一毫對於未來、對於人生的焦慮，以及要「證明自己」的緊迫感，那種在香港以及所有的中國大城市，洋溢在每一寸空氣裡以及每一口呼吸中的焦慮。他以及他的文字同樣，沉著、鎮定，波瀾不驚。

咱們說好，在他離開香港以前，必定要去深圳吃一頓川菜。

法蘭克福機場，2005.10（點擊圖片，檢視大圖）

本文圖片由老鳥拍攝。

老鳥的部落格位址：

http://www.laoniaode.com